【原創】誰是誰の誰

壹。 前些日子看了一部不知為何名的電視還是小說。無外乎是一長串的情情愛愛，糾結疼痛。在我看得暈暈欲睡的時候，男主角竟然死亡。所有的片段瞬間飛舞在女主角的眼前，不離不棄的那些約定，誓言仍在耳畔回繞，人卻再不能歸還。 不是沒看過這樣的故事，卻仍是酸澀的落下淚來。 今日仍在你身邊呼吸的那個人。你習慣了他在你身邊的一舉一動，習慣了他每日對著你微笑對著你皺眉，甚至一臉厭煩的嫌你太吵。人在的時候，也許你會迫不及待的想要他離開，好讓你自己過幾天安靜清閑的日子。然而在他終于要消失的那一刻，你所有對他的討厭卻灰飛煙滅，無論如何也阻止不了眼淚的跌落。 而他卻可能揚起那抹你平日討厭的落落微笑，對你斷斷續續的說道你從此就可以安生了，再也不會有人嫌你這嫌你那。更也許，他話未說完就在你的懷裏閉上了雙眼。 每每思及這樣的心情，都會有種無比酸澀的感受湧上心頭。 想起那年太老爺的過世。在他臥羰在床的時候同嫂嫂去看望過他。因為整整一個月不能進食，他消瘦的不成人形，連話，亦不能說得清楚。太姥姥守在旁邊，看著他的模樣不時悄悄的抹一下眼角欲落的淚珠。 我想我永遠也不會忘記太老爺說的那句話，他靠在太姥姥的懷裏，握著她的手說我要是走了你怎麽辦。 誰能爭得過死神呢。 無論怎麽鬧怎麽哭，都爭不回來。 歇斯底裏之後，還是要自己勇敢的去面對這些結局。 就像是一場已經談婚論嫁的愛情，為了一個莫名的原因中止。啞然失聲的那一些片段，旁人如何能夠去體會得了。 就如恩熙終于在俊熙的肩上垂下了無力的手臂，而俊熙仍是在片刻停頓後繼續講著他要對她說的那些話，那些准備同她一起去做的事。 誰能夠真正的明白那一刻俊熙其實更想去做的事情是什麽。 我不止一次的想像過自己。若是我一直在乎的人突然在片刻間消失了怎麽辦。那種生與死的距離，是再也不能重來一次的疼痛。糾心刻骨。 哪怕只是安好的離開我的世界亦好，我起碼會清楚的知道，在這個世上的某一個角落還有一個讓我牽挂的人來勇敢或是狼狽的活著。而不是這樣在一瞬間消失的幹幹淨淨，沒有半分能讓自己去說不的余地。 貳。 原來我，還是不懂冷然到底的孩子。 此刻我反複的聽著《假如》。腦海裏不斷的出現那個MV所帶給我的感受。可是當時當世，我們能夠用一句假如換來什麽。依舊的心傷，依舊的無奈。 將心比心，誰能比誰快活得了幾分？ 誰也不能用一句假如去挽回已然失卻的那些人那些事。當所有的過程演繹完畢，一切就幻化褪變，淪為過往。誰都知道說，我們已經再也回不去。可是誰能知道這一句再也回不去了，要如何的用盡力氣，才能夠不顫抖。要如何的假裝微笑，才能夠不紅了眼眶。 “人生有時候，總是很諷刺。 一轉身可能就是一世。 說好永遠的，不知怎麽就散了。 最後自己想來想去竟然也搞不清當初是什麽原因分開彼此的。 然後，忽然醒悟，感情原來是這麽脆弱的。經得起風雨，卻經不起平凡；風雨同船，天晴便各自散了。也許只是賭氣，也許只是因為小小的事。幻想著和好的甜蜜，或重逢時的擁抱，那個時候會是邊流淚邊捶打對方，還傻笑著。該是多美的畫面。 沒想到的是，一別竟是一輩子了。” 在看到這段話的時候，想起曾經亦在某個，網頁上看到這樣大體相同的字眼。一個轉身別，曾經以為的還能相見，卻再也沒了後續。 走到這般境地，哪怕再多的假如，亦只是徒增傷感。 曾經很多時候，我問過很多朋友同學，若是有朝一日他無奈同別人結婚，那麽我應該如何是好。那時候的我，是不是連一個想念，都會苦澀到不能言語。每個人都對我說，事情還沒到那個地步，你不要想太多，給自己太多的壓力。于是我傻傻的點頭，仍在某些深夜被這個念頭驚出一身冷汗。 再後來，終還是看淡了一些結局流連，只是那些刻在皮膚裏深深淺淺的印記，掏空了淚眼，卻注定長存。 沒有誰能伴誰到最後。這句在三年前便放在心底的話語，不時的跳出來提醒我每一個事實。終是不能強求，當我手心依舊空落落的，抓不住哪怕一絲點滴末稍的溫暖。 在乎的時候，那麽多的諾言脫口而出，拼命的想讓對方因為自己而更加的安然，深信幸福不只是在傳說中短暫出現。可歎世事皆不如人願，只是一個小小的結，行差踏錯，不得救贖。 當一切在靜寂裏散盡了氣息，我們再多的呐喊哭泣又當換得回什麽？ 常常在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想起一些未曾發生的事件。想像著若是少了哪個人的呼吸圍在自己身邊，那麽我應該如何是好。這樣傻氣的我。若是注定了每個人都會告別，用著最為普通卻又最最激烈的方式離開那個人的眼眸，那麽每場相識，是否都已經奠定了傷害的成份高于任何。 寒意會在瞬間包圍住我的傷痕累累。因著胡思亂想而生起的點滴懼意，終還是漫溢出來，沾濕了我夢中的那片正在淡去的暖意。 三。 誰看得見我正等待擁抱的脆弱。 歲月輾轉，帶走一些人，再進來一些人。心房已然蒼老褪色，涼薄的那一絲情意，在琉璃的色彩裏慢慢的亮起了微弱的光。暗傷，刻骨。帶著花香的記憶在片刻間閃過思緒，一片荒蕪的寂寞裏，聽見了血液奔流在血管裏的盛大聲響。 我在等待裏慢慢的生出華發。你在遲到裏念起了天涯邊上的那一汪落水人家。 皆無力。散傷暇。 我的心再勇敢，也敵不過時間與情緣的匆忙戲弄。你來，他往。我去，她歸。循序漸進，不斷重來。當婉轉的流光刺痛了雙眸，方才在已經不能再回望的隧道裏憶起了那一段好，那一份真。 可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 人總是這樣，在手上時，什麽都是不盡人意。嫌棄，嫌棄。巴不得一朝天翻地覆，從此天涯各自，再不必言及曾經相識。 然終待到有一日面對了生死別離，卻怨恨起自己當日不該如此心狠，更不該，心存僥幸，以為只是嘴硬說說，性子倔強，高傲如斯。再多的言語，都不能扭轉事實。乾坤輪回，可是誰的一場哭鬧可以改變。 任你尋死覓活，失卻的，便也如常的失卻。 年華浩浩蕩蕩的掠過每一場生命，誰可以無悔無怨的說一聲這是唯一，今時今世，永遠的唯一。那都是無可憑依的夢。總是說自己是已看透的女子，卻仍舊逃不開這紅塵糾結的傷。 華年錦夢，曾有人道了花開不敗的諾言。轉身，便沒了下文。 如浮萍，會當合時，亦有離分期。 待得那時，誰可以念及自己曾經許下的言語。面無愧色的說一句緣散如風，便逃得遙不可及。任你獨傷，任你心死。這樣的情緒，是否寫字的女子都可以體會得起。 消逝。消逝。 這是那樣讓人恐懼到了極點的詞。 思及失，便是刻骨的寒意沁人肺腑。 相伴時，透支溫暖。來世不再，今生已遠，前世如夢。寂寞無聲的彌漫，浸透夜色的冰涼濕意，是誰絕然搖落的淚珠。滴滴嫣然，喚起酸楚，破碎遺夢。 虛無，絕望。找不到任何可以將心底感受形容得淋漓盡致的詞句。季節荒蕪，畫面空洞。那啞然失笑的誰的臉，空蕩蕩的定在半空抓不住空氣的手。瑣屑塵埃，一片蒼白。誰曾經無盡揮霍的青春在瞬間生出白發，無聲的嘲笑那些相遇別離帶來的巨大傷口。 殘陽泣血，迷離了誰的夢，誰的溫柔。殆盡歲月盡頭的那一汪含情脈脈，是否便可以換上一身冷漠無比的鐵衣。再不傷，再不痛。 日複一日，婉轉如斯。 如此反複上演的故事，每次相似驚人的結局。 誰逃得過，誰擺得脫。 宿命交纏，逆改了天命，劃上了殘痕。周而複始的故事，在這個世界不停的上演天荒地老。可是有誰真正的尋到了傳說裏的天長地久，誰又當真能握住一襲華夢安然的沈寂在幸福裏，自此心魂皆定。 那一日，我是否便死亦無憾。